从米兰大教堂的故事讲起

欧洲六国旅行游记之一  从米兰大教堂的故事讲起

2015年7月25日，我随着武汉中国旅行社组织的一个欧洲六国旅行散团前往欧洲的意大利、奥地利、瑞士、法国、比利时和荷兰旅行。第一天下午在武汉的天河机场集合，经过从香港转机，搭乘国泰航空公司的CX233航班，第二天当地时间的早晨7点30分达到意大利的米兰。当地时间较国内的北京时间晚6个小时，飞机是26日凌晨2点起飞，实际是经过了11个半小时的飞行。我乘坐的32F座位靠前，而且位子也较经济舱大一些，相对比前几次远途飞行，略为舒适一点。只可惜不靠窗户，不能拍摄阿尔卑斯山那些积雪终年不化的山峰。有时候也要想得通，人生在世，不能好事让你一个人都占尽了。遇事只能是随遇而安，处之泰然才好。

米兰的天气与武汉一样热，我们的导游对我这位60岁的老人还算是照顾，安排我坐在载我们游览整个欧洲六国行程的大巴的前面靠窗户的位置。这对我拍摄窗外的景物，带来了极大的方便。这辆大巴由斯洛划克人彼得先生驾驶，它载着我们团一行36人游览了中欧西欧和南欧的六个国家。

命运之神特别眷顾我，它巧遇似的安排了一位毕业二十多年的我的一位学生的一家人，参加我们这个团。学生现在是一家省级医院的护士长，他丈夫是一所大学的工会负责人，他们还带了一位能干的英语沟通能力很强的女儿，他们家的这个组合，无疑增加了我独自出外旅行的安全感和舒适度。我的前几张照片中的一张，拍下米兰机场往市区去的公路上的一个电子路标，它上面显示的时间是7月26日上午8点42分。

我逐渐将我的尼康D3s相机调到速度优先模式，以320分之一秒的速度，对窗外的美景进行拍摄。但直到米兰市区，仍拿不出像样的照片来。总算到了米兰大教堂和米兰大教堂广场。尽管我事先阅读过有关米兰大教堂的一些资料，当身临其境时，仍被它那宏大的规模，众多怪异的尖顶，无数围绕着教堂建筑四周和塔顶的精美雕塑所震憾。它不愧为是世界上最大的哥特式建筑，听说其规模雄踞世界第二，仅次于梵蒂冈的圣彼得教堂。我们的导游是一位知识型导游，他的解说粗听起来，似乎是在平铺直述，但仔细品味，却是不显山不露水，说道精准，引经据典，不是哗众取宠，却像娓娓道来，不经意间让你被他的故事深深吸引。我们到达时，正赶上教堂内部整修，不能进入教堂内部参观，甚为遗憾。这时的袁导较为详细地为我们解说米兰大教堂的概况。他说：这座教堂始建于1386年，前前后后共经历了500年岁月才竣工。因建筑周期长，其建筑风格上也留下了经历的历史时期的一些烙印。我对大大小小的外墙上众多的雕像着迷，问袁导，这座教堂到底有多少我们在外墙上看到的大理石雕像。袁导说有6000多尊雕像，3159尊座位于教堂的外部，其中的2245尊属浮雕。这坐落于米兰市中心的教堂长158米，最宽处93米。塔尖最高处达108.5米。总面积11700平方米，可容纳35000人。袁导介绍米兰大教堂在宗教界的地位极其重要，著名的《米兰赦令》就从这里颁布的，它使得基督教合法化，成为罗马帝国国教。在这里达芬奇·布拉曼特曾为他画过无数设计草稿，为使得大教堂更加壮丽。拿破仑占领了意大利时，曾宣布自己为意大利国王，并在这里加冕。达芬奇曾为这座建筑发明了电梯。米兰大教堂也是世界上雕塑最多的建筑和尖塔最多的建筑，被誉为大理石山。这样看来，米兰大教堂不仅仅是一个教堂，一栋建筑，他更是米兰的精神象征和标志，如果说它是世界建筑史和世界文明史上的奇迹，是一点也不为过的。

这张照片的上方中央稍偏左侧，是教堂中央屋顶最高处，从照片上仍然能看到它闪烁着金色的光辉，我们在远处看着它很小，但那是一尊令人敬仰的雕像。这尊圣母玛利亚镀金雕像实际上有4.2米高，700多公斤重，它由3900多片黄金包成。这也是这所教堂的一个特点，众多的尖顶顶端几乎都有一尊雕像，雕像多为圣经故事中的人物，大大小小的雕像形象逼真，呈现千姿百态，令人叹为观止。

平时看别人的博文，最忌看到博主的照片。因此，在景点为别人拍照拍得较多，为自己照相的机会很少。不过这次我还是让别人为我拍摄下我在米兰大教堂前的照片，还后悔没有在米兰大教堂广场上的意大利王国的第一个国王维多利奥.埃玛努埃尔二世骑马的铜像前留个影。

米兰大教堂广场中央的这尊铜像由埃尔科莱.罗萨于1896年雕成，铜像表现的是国王在圣玛尔蒂诺战役中骑马激励士兵冲锋的场景。

带着没有进入教堂内部观光的遗憾，我认真地聆听了袁导给我们讲解的米兰教堂内部的故事。袁导说米兰大教堂的内部藏有许多艺术珍品和米兰名人的陵墓。多少年来，一些闻名的神父，选择了米兰大教堂作为他们的安葬之地，因此，米兰大教堂堪称神圣的圣殿。听说教堂大厅就供奉着一位十五世纪时米兰大主教的遗体，他的头部是白银筑就，躯体自然是主教真身。袁导有关大教堂祭坛的故事我记不太清楚了，但我是一位音乐爱好者，有关音乐的故事我是不会忘记的。袁导说，大教堂的祭台后共有4座大型风琴，制造于1542年，经过数百年后，于1939年得到扩充，成为一个有180个调音器、1.3万个音管的大管风琴。妙啊! 我真难想象它发出来的音乐是多么的悦耳柔肠，多么雄浑有力，其余音是如何在空旷的教堂穹顶上空回旋缭绕! 音乐的力量是无穷的，它能够在教徒们的心中引起多大的共鸣是不难想象的。唉，我们没有听到，这是我心中最感觉欠缺的遗憾!

袁导还讲了一个动人的故事，说大教堂的大屋顶藏有一枚钉死耶稣的钉子，教徒们为纪念耶稣，每年要取下钉子朝拜三天。当时著名科学家和画家达.芬奇为取送这枚钉子的方便而发明了升降机。还有，还有屋顶有一个小洞，固定一金属条，称为“太阳钟”的故事；还有被活活剥皮的殉教者的大理石雕塑等，我记不太清楚了。

带着这些遗憾，我们就要离开米兰。汽车的速度比我对往事回想的思绪要快一些，我好像要赶在离开米兰之前，要赶快整理回想一下我所知道的米兰与足球的联系的故事。应该说，这也是我心中的又一个遗憾。50年前，我在湖南省长沙市的雅礼中学读书时，曾酷爱足球，我知道米兰有两个世界知名的足球俱乐部。据说，早在1899年12月16日，一群聚集在杜诺德（Dunawd）宾馆房间里的球迷在喧闹中成立了一家体育俱乐部：米兰板球和足球俱乐部。这两个俱乐部的创始人是阿尔弗雷德·爱德华兹。经过百余年的发展，足球在体育竞赛中的商机逐渐被人们所认识，因此，米兰市后来又成立了一家名为国际米兰的足球俱乐部。AC米兰和国际米兰两个俱乐部曾经于2011年8月6日，在北京的鸟巢举行的意大利超级杯赛中，AC米兰队战胜了他们心中视为同城死敌的国际米兰队，夺得超级杯。人们计算过，到2013年，AC米兰共获得过7次欧冠冠军，18次意甲联赛冠军，并且是世界上夺洲际杯次数最多的球队。我们这个散团有一群可爱的学生，他们是由父母亲带领下来欧洲旅行的。其中有几位男生曾向导游提出想到AC米兰队的足球俱乐部去看看的请求，导游说时间太紧，来不及安排。其实我想原因不是时间安排不过来，因为，像他们这样的大明星球队，且不说他们的训练任务紧，比赛任务多，还不知道现在在哪里封闭训练或是在搞什么访问比赛哩。米兰这样的旅游城市，世界各地来的游人如织，如果专门来接待我们这些个平头老百姓，人家眼中的不速之客，那哪还有时间训练？! 因此我想这请求无论如何是满足不了的。也许，所有来米兰旅游的足球爱好者在离开时，都有这种遗憾。

车辆载着我们从意大利的西北向东南方向前进。准备前往意大利中部城市，意大利文艺复兴时的名城佛罗伦萨。因为大家都在倒时差，有些疲倦，团内一些中学生早就在上车后的不久即进入了他们的梦乡。我们这些年纪大些的人，却在专心听袁导给我们讲解有关基督教的故事。

话题还得从米兰敕令开始讲，敕令之前，基督教在罗马帝国是不受保护的，信奉基督教的人一般是帝国中的中下层平民，他们经常受到统治者的迫害，甚至成批地被钉上十字架。袁导的知识面涉及到有关基督教的比较多，他给我们这些愿意听他讲解的人讲述有关基督教的历史。他说：基督教是世界上最大的、传播范围最广的宗教，它由犹太教脱胎换骨而来。公元元年前后，犹太教内部分化为四个宗派：撒都该派、法利赛派、奋锐党和艾赛尼派，基督教极有可能是由艾赛尼派犹太教发展而来。基督教的创始人是公元1世纪的犹太人耶稣。耶稣在历史上众说纷纭，但下面几点则可以肯定：耶稣是犹太人、生活在公元1世纪初、30岁左右在在利利和犹太各地传教、曾收12门徒、遭到犹太教上层的嫉妒与迫害，最后以反罗马罪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在公元一二世纪时，罗马的统治者眼中，基督教无非是不大讨人喜爱的犹太人的一种教派，因此基督教和犹太教一样遭到罗马统治者的压制。因为当时的罗马帝国信仰集古希腊和古罗马众多神祇的多神教，与笃信一神论的基督教显得格格不入。还由于早期的基督教徒多是贫苦之人，由于他们具有明显的反抗意识，不与统治阶级合作，因此多次遭到罗马统治者的迫害，一位自称罗马旧神朱庇特之子的皇帝就曾对基督教徒进行过的疯狂压制。在历史发展过程中，也有一些皇帝对基督教采取了宽容的态度，使得到3世纪时基督教徒有600多万。随着基督教的发展，教徒的成分也发生了变化，教义也更趋向于顺从统治阶级，统治阶级也开始了解基督教。

罗马皇帝君士坦丁大帝执政后，他发现基督教对于信奉“多神”的罗马来说是一种造反和破坏的力量，而在基督教内部却有一股统一的和有组织的力量。袁导说有一天君士坦丁大帝被恶梦惊醒，我听出这里有讲故事添油加醋的痕迹，管它，就让它作为故事听吧。从那次恶梦后，君士坦丁大帝突然悟出一个道理，与其对基督教徒进行疯狂的镇压，还不如利用基督教徒行动上的团结和统一，来帮助他统治和管理这个国家。于是在313年，君士坦丁和东部的奥古斯都李基尼乌斯联合颁布了《米兰敕令》，其内容是：“……我们在此前发布的一些意在敦促大家崇敬诸神的敕令已使许多基督教徒陷于危险和苦难之中，其中许多还丧失了性命，……至今不能参加任何正常的公众宗教活动，为此我们本着一向宽大为怀的宗旨，决定对那些不幸的人格外开恩。……我们希望我们的宽容将会使得基督教徒们在他们所崇拜的神前祷告时勿忘为我们的安全和繁荣、为他们自身以及为共和国祈祷。”

袁导继续说：君士坦丁放开对基督教的限制绝不是为了使它成为正式的国教，但是他制订的法律和其他的政策都有力地促进了基督教的发展。在君士坦丁统治时期，他颁布法令赐予基督教以诸多特权，如教会有权接受遗产和捐赠，教会神职人员能够豁免赋税和徭役，信奉基督教还成了晋升国家高级职位的一条捷径。他本人还建造了多座知名教堂，如耶路撒冷圣墓教堂等。经君士坦丁的宽容政策之后，基督教的地位已不可动摇，开始了在西方文化史上惟我独尊的时代。到了公元380年，罗马皇帝狄奥多修才真正将基督教正式定为国教，并开始禁止其他宗教进行宗教仪式，基督教开始显现出了“排他”性。

这时车上有位聆听者提问，那基督教与天主教、东正教又是什么关系呢？袁导笑了，他说这又涉及到罗马帝国分裂后的一段历史。随着古罗马帝国的分裂，基督教也同时一分为二，以君士坦丁堡（拜占庭）为中心的东正教和以罗马为中心的天主教东西对峙。在西欧文明的重建过程中，罗马主教乘机提高自己的地位。格里高利一世极力扩展罗马主教的权势，西方的主教中惟有他可以称“教皇”，成为西方教会公认的领袖。东方的东正教也与之分庭抗礼，君士坦丁堡主教也在595年自称“普世牧首”（“宗主教”）。双方日益激化的矛盾终于导致了分裂，1054年，遭受了严酷考验的基督教分为天主教和东正教两大派。到了16世纪的宗教改革运动又使基督教产生了新教，袁导理解新教是由马丁路德从天主教压迫下分裂出来的一个教派。新教在英沦三岛发展很快，他们的影响面日益扩大，但他们觉得新教这个名字不好听，显得不伦不类，于是干脆将自己改回原来的正统名字----基督教。袁导认为，如今世界上的基督教正是从新教发展而来，包括美国在内的世界各地的基督教均由新教发展而来。看来，19世纪是基督教传播史上的“伟大世纪”，在这个世纪里，基督教被传到世界各地。我在车上也似乎要昏昏入睡了，但梳理一下我以前得到的有关基督教的知识以及今天听到袁导讲的故事，好像得到一个总体的印象：即基督教与佛教、伊斯兰教并称为世界三大宗教。它是一个一神论的宗教，指所有相信耶稣基督为救主的教会。虽然耶稣基督所建立的是一个合一的基督教会,但基督教在历史进程中却分化为许多派别，主要有天主教、东正教、新教三大派别，以及被自称正统的教会排斥的摩门教、耶和华见证人等等。我觉得有了这些知识储备，我们再去佛罗伦萨参观欣赏文艺复兴时期的作品，理解教堂四周众多宗教题材的雕塑和壁画就容易多了。

我们乘坐的旅游车还属于新车，很平稳，尽管我们走在从米兰到佛罗伦萨的高速公路上，但这里的所谓高速公路不像国内的高速公路，他们这里的弯道却很多。我略为知道，整个意大利尚属南欧，由于从阿尔卑斯山起源的亚平宁山脉，差不多从西北延伸至东南，贯穿了整个意大利全境，因而意大利这个半岛就叫做亚平宁半岛，也称意大利半岛，它是南欧三大半岛之一。除了它，南欧还有伊比利亚半岛、巴尔干半岛。我们的车窗外，一眼望去，尽是些延绵不断的起伏的矮小的属于亚平宁山脉的丘陵，那些公路，那些山涧的流水，那些工厂的厂房，在迅速移动的山坳间时隐时现。

亚平宁山脉在接近罗马的地区最宽，有近200公里，其余地区约100余公里，最窄处仅40公里。我们能够看到的是丘陵地带的牧场、田庄、公路和河流。农作物好像很多已经收割，大量的桔杆和稻草被机械打成整齐规则的大圆筒。无论是牧场还是田间地头，很少看见人。时不时可以见到远方有小股黄色尘土飞扬的影子，那就是当地的农民在驾驶着拖拉机或者别的什么农业机械在劳作。下面这张图的右下部分，仔细看，可以分辨那是一个横卧在山涧小溪的堤坝，堤坝上有一些游泳的人群，意大利人会享受，连这点小溪水源也将其利用。

我这些照片是在以每小时100公里的速度向前飞奔的汽车拍摄的，近处不可能很清晰，照片上多少可以见到汽车窗户玻璃的反光映。但作为文章的插图，这倒可能增加了它的真实感。

意大利是一个文化底蕴丰厚的国家，但由于长期的城邦制度，限制了它的发展，历史上，自从他们的祖先从辉煌的历史中引退以后，他们的一些不肖子孙将他们老祖宗遗留下来的作为文物的宝贵财富破坏掉了不少。袁导所指的是那些早已经成了残垣断壁的罗马斗兽场等建筑物。罗马帝国的后代工业革命的步伐远没有英法德西奥等资本主义国家来得快，意大利可以说是一个一流的文化发达，历史悠久的国家，但在整个欧盟经济的发展上看，他又是一个二流的充当打酱油角色的国家。话虽然这么说，但人家毕竟是一个发达的工业化国家，如在机械自动化方面： 意大利诞生了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们最喜欢的跑车：法拉利 Ferrari，玛莎拉蒂Maserati，兰博基尼Lamborghini。 意大利人做出了世界上最好的摩托车：Ducati。我们的导游几次从他讲的故事中提到过意大利人相对于其他欧洲人来说，就是有些懒惰、守旧和不思进取。但从这几个汽车和摩托车的牌子看，人家还是有他们自己的套路，谁能说他们“懒，守旧，不思进取”？

我们从米兰到佛罗伦萨不远的一段公路上，就可以看见几处世界名车的4S店，一些工厂的厂房也是随处可见。

接近市郊，蔬菜大棚也是公路旁的一景。

更有趣的是，我们的袁导说，意大利不能搞基建，一搞基建，往地下挖土，很可能就会挖到文物。我心里对此还颇有些不以为然，甚至还有点不服。1972年，在我的家乡湖南省长沙市东郊搞基建时，曾出土过一座汉朝墓葬，横空出世过被称为“东方睡美人”的西汉古尸哩。在湖北省博物馆内，我更看到巨大的编钟，其按十二平均律组成的音律，其音准即便是用现代化的数字式音准仪衡量，也与国际标准音相差无几。能够演奏出所有最动人的古典和现代音乐。未必意大利比我们祖国历史上遗留下的文物还多!？但走着走着，我倒是见到了他们具有历史遗迹的古城堡样建筑。

看着看着，心想，意大利可能还是有些不简单的，想着想着，又舒舒服服地摇着摇着，仿佛又小睡了一会，再睁眼看时，窗外晃动着的，分明是一个城市的街景了。噢，文艺复兴的重要城市佛罗伦萨就要到了吗？！